赵雷,1986年生人,音乐人。
我们用这样简单的介绍,开启了一段关于赵雷的故事。说是故事,其实就是选取他生活中变化最大的一个阶段,陪他走了一段路。
41天,也完全是个偶然的数字。
去年年初,《成都》火遍了大街小巷,连打个出租车,都逃不开广播里的单曲循环。你很难不注意到,这个弹着吉他唱民谣的男孩,很可能就代表了某种当下典型的时代现象了。
第一次见面,是在一个晚上,酒店里灯光泛黄,赵雷戴着发箍,努力克服腼腆与我们打招呼。这是他第一次决定接受镜头的长时间跟拍。这种拍摄方法,其实在欧美和日本都十分常见,但在中国,还尚属一块试验田。太过贴近难免有窥探嫌疑,而保持距离,又根本无谈触感,一切都依赖一种自然而然的默契。这也很像我们与赵雷之间的关系,一开始在互相试探远近中适应彼此,然后习惯成自然,然后,我们的镜头便成了赵雷的一个“树洞”,不愿意和外界展露的,他反而愿意同我们分享。
他很真实,真实得就像隔壁的邻居,敲个门,晚上就能相约一起喝喝小酒,发发牢骚。
很多人都知道,赵雷在鼓楼边租了个小房子,很多歌都是启发于鼓楼附近的生活而写的。闲聊时,他的好朋友向我们分享了一些赵雷成名前的样子:每天如上班一样往返于住处和工作室,一边观察生活,一边写歌,配合着驻唱,自己攒钱给自己出专辑……日子就是在这种自我规划中,他一步一步,走到了今天。他的很多朋友多会说,你很难想象一个身处流行音乐界的人,会生活得如此勤俭和规律,他们早就觉得赵雷出名,不是偶尔,而是必然。
想想是啊,一切都离不开自律和勤勉。在赵雷身上,你看不到世故和圆滑,除了偶尔抽抽电子烟,他几乎没有任何不良习惯。他是个很传统的北京大男孩,很想早点成家的一个重要原因,是想满足父亲的期待。母亲不在了,他去哪儿都带上父亲,生怕互相感受到一丝孤独。在某种程度上,孝道和音乐很像,它们如标尺一般,时刻提醒着赵雷坦荡前行,不误入歧途。
赵雷从不介意分享经历中的“心酸”,他说得直白而坦荡,用一种真切的自信,描绘自己的不自信。如果仔细去听他的话语,你会发现他的记忆既精准,又细腻,他能够把曾经发生在身边的故事,像一幕话剧一样描绘出来——谱上曲,几乎就是一首歌了。
我们猜想,这或许就是赵雷最大的天赋吧,敏感而纯良,他只是把大多数人都感受过的东西,放大了几倍唱了出来,因而一切都那么贴近人心,不高冷,也不廉价。
当然,这很可能也是他终究崩溃的原因。从一个歌手,到明星,这其中的变化可不仅仅是粉丝的暴涨和收入的增加。赵雷身上背负的,不仅仅是对于粉丝和观众的交待,还有对他整个团队,以及他未来音乐生涯的交待。过多的演出造成他没有时间创作歌曲,没有新歌自然无谈未来的计划。如何面对这份火热?红火之下,究竟如何定位自己?怎么选择,才能穿越这成名的潮起潮落?这一系列的问题,可能连他自己也还没有琢磨出来,但至少,他敢于叫停,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,去考虑眼前的路,是否是在大时代推动下,忠于内心的选择。
赵雷真的会亲自阅读微博评论,看到有人说:“你现在已经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,你有什么可不知足的。”这样的话反而会让他多少轻松一点。
故事的最后,知足,成了和自己说的最多的一个词。
《我的时代和我》赵雷篇
图 朱允/三多堂导演
《我的时代和我》 赵雷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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